李子看着看着就要红了

清晨六点在门口跳操,看见人家屋顶上的残月。

读00后陈宇的诗,被他那句“一个吻正通往老年啊”吸引了。老年了,还有吻吗?大约是没有风。(哈,我真这样想的。)想想,吻,真是年轻的事。那种荷尔蒙爆棚的感觉,真没有多少日子。是的,就像人到中年的我想起从前种种,会觉得曾经的心动是多么的难得。

天热,一早开空调。孩子们坐在教室里做作业,说开空调舒服多了。想起初中的某一学期,学校分给我们班的女生一间低矮的屋子当寝室。不知那是一间什么屋子,黑洞洞的,真正暗无天日,我们十几个人挤在那间屋子里,白天在里面也要打着电筒才能摸到自己想要的东西,更别提夏日的炎热与虫蝇了。我那时手脚经常长小水泡,痒得很,于是,我口袋里经常装着“皮炎平”和“肤轻松软膏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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荷叶亭亭如盖。晾衣杆上垂下来的裙子、裤子与荷叶挨挨擦擦,让我想,大约那裙子、裤子也染了荷香了。

公公今日入院了。前几日他喊身上疼,大伯哥带他去人民医院检查,啥都没查出来,医生要大伯哥带他回家。公公回到家,问怎么不让他住院?我也说,就算没查出什么,让他住医院,至少可以缓解疼痛。昨晚我带着芷涵去看他,当时公公正吃饭,看见我们去了,忙从房里拿出电风扇给我们扇风。我笑说不要麻烦,要他顾好自己就好。公公这次去的中医药,或许用中医调养调养会好,嗯,真心希望这次入院能让他早日摆脱病痛,无病无痛地多活几年。

人老了,子女多还是好一些。比如公公婆婆,每次哪里有一点不好,婆婆一喊,四个子女真是忙前忙后,丝毫不怠慢的。这常让我妈和我们村里的老人羡慕不已的。

今日一大早邹先生下了荷塘掏了一些藕尖。藕尖好吃,白白嫩嫩的,只加少许油盐与姜末快炒,就是一碗好菜。

李子看着看着就要红了。妈妈摘了几个给我们尝,咬一口,酸得很。

晚上去接安安,看见隔壁队的大妈与她招呼。她告诉我说她在校门口边卖栀子花边等孙子放学。“嗯,我一哈哈就卖完了,还有家长问我还有没有?我说明天晚上带过来。”她笑着,喜滋滋的模样真感染人。我不禁想到最近全网火爆的环卫工妈妈,橙红的工作服,眼角的皱纹,还有她从心底溢出来的热泪与笑容,都那么朴素,那么感染人。

还是安安,今天看见知了家长的通知,物理九十分。啊,这实在是太难得了。高中以后,她的物理是我的一块心病,我每每与她说起,她也不悦。昨天我又说起,她委屈地说,你一点都不相信我,一点都看不到我的进步。其实,我的物理成绩一直都是呈上升状态的,她这样说的时候,用手划了一个数学的折线图。说到数学,我又想起昨日数学老师在群里发的分数,她的分数不太好看,我问她为什么那么多同学是满分,她无奈地笑,说:“我只能说我的作业是实打实完成的。”

芷涵昨画了一幅小画,她做成视频,我看了,很喜欢。一个很多年的好友林书杰转发留言说“文艺这东西,要么遗传,要么传染。”我看了莞尔一笑。或许某些东西真有遗传吧,觉得芷涵与安安在骨子里有些东西真与我挺像的。虽然她们比我长得好看,但我喜欢的古典美在她们身上我是可以看见的。

栀子繁茂,有的开,有的萎。将开的,正开的,白白的;萎谢的,有的黄,有是已经落在地上碾土成泥了。那天看见两只麻雀在栀子花里跳跳,叽叽,觉得很是可爱。又想,麻雀是最普通的鸟,只因为它们在栀子里嬉戏,才让我觉得它们是有趣的吧?谁知道呢。

薄暮时分,幺婆与妈妈坐在院子里乘凉,她们一边说在陈年往事,一边望着院子前方的菜地,眼神悠悠的。我看着她们,有些恍惚,觉得过去的时光一下子又拉了回来,而我就像离了弦的弓箭,再也回不去了。

那拐角处的德英伯妈,至德林伯去了以后,就形单只影的一个人了。我常看她一个人默默地坐着看着门前来来往往的车辆发呆,带着难以言说的孤独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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