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得有失的地方必然会有围城,总会有人想进来,也总会有人渴求自己的小城以外。
如果说白色的高贵是生来高贵的话,那么黑色的高贵更像是后天的高贵——即以自身优雅赢得的高贵。这是当晚华在本子上随手记下的话。
“白与黑,本身又有什么高低贵贱之分呢?任何一种颜色做到极致,都是无与伦比的优雅。”明当天晚上回到家里自己是这样想的。
箐只是笑着,不知她想的又会是什么。或许她已经洞悉了明和夏二人的全部。
箐知道朋没有外人想象的那样冷,而且她并非全然忘记了曾经的华,那在B城极受欢迎的华:待人周到,成绩优异,长的好看,拉的一手好琴……然而箐总是能一眼看到一个人内心的“本我”。她总觉得华比他表现出来的要冷淡一些,只是当时隔的太远也无法仅仅从几个视频会议中判断一个人。今天见到脱离B城那个舒适区的华。当她顺着明的目光第一次看到华时,箐露出的是蒙娜丽莎般的微笑,平和,又有点让华捉摸不透的笑。
箐肯定了那个模糊的判断:华内心更深处的冷淡不意味着他热情的虚伪。冷淡是因为华本身与自我沟通的愿望,而箐笑的原因是明内心的热情恰恰是与外界沟通的愿望。箐有点好奇明和华是怎么碰上的,从某种角度上说,这两个人很像,但箐大可把他们在表面上划为两道人。
就像黑天鹅与白天鹅一般。箐觉得那幅摄影作品仿佛一个超前的隐喻。
那天的后半程旅途三人几乎没有说话。黄昏时的湖面被打上了粼粼的光纹,天鹅便浮于这一汪湖水之上。也许湖之外的天鹅想进来,湖之内的天鹅想出去。
有得有失的地方必然会有围城,总会有人想进来,也总会有人渴求自己的小城以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