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以人们把纯粹的夜比作黑天鹅绒啊

那是明和华在相片里看到的那样的黑天鹅，全身乌黑的羽毛，与白色的天鹅一样纤尘不染，远远地看上去高贵而礼貌。

华还是忍不住取出相机，在与湖面有些高差的岸边蹲下来，而没有用哈苏独有的方式将相机举在近腰的位置构图。华没有像街拍那样迅速。他极平静地通过取景器构图，等待天鹅的好姿势。内心深处可能连华自己都没意识到他还是有点不太服气，希望用自己的作品去证明摄影更深刻的意蕴。

明则在与箐聊天：“刚才突然发现个很有意思的现象：你在其他动物上加上‘黑’的前缀总是会增加他它们的野气，但只有天鹅不会。”

箐想了一阵笑道：“好像真是这样呢。”她望着一只意图上岸的天鹅，有点好奇它要干些什么。华大概是拍到了自己想要的照片，此时他正站起来，向明和箐小跑过去。

“和拍白天鹅有什么不一样的感觉吗？”箐问道。

华沉吟片刻，笑了：“不知道是相机还是什么原因，总感觉黑天鹅更漂亮些。”

“那么快就把B城的白天鹅忘啦。”明毫不掩饰地笑着。华看着他和一边的箐，奇怪地想到第一次见到明时他明明比现在的箐还冷上许多。

任何东西、任何人都有着第二面吧，再性情的人也是这样。华暗自想着，不自觉地笑了。

“真的，墨一样黑的羽毛啊。”明的兴趣点又转到了天鹅上。

“我看更像伸手不见五指的夜。”华跟着评论。

“哪能呢，夜空那么多星星。”

“都说是伸手不见五指的夜啦。”

两人说到这儿都停下来。箐反而最先开口：“像夜，黑夜是极怕灯光沾染的。”

她像之前一样，过了一会儿才肯补充：“你们见过脏的黑天鹅吗？”

“所以人们把纯粹的夜比作黑天鹅绒啊。”明“啪”一声拍手。